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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湛澄】 大西洋往事(Affairs in Atlantic)--ChapterIII

他顿了顿,富有威压的眼神在我身上逡巡许久,双手也下意识地交叉,摆出一个倒三角的模样,露出了执拗而不容反抗的锋芒,“去英国,是为了魏无羡的事。

Warning:文中人物涉及未成年饮酒,不反对不提倡    

 前文在上

 *羡澄、忘羡背景&非典型两情相悦湛澄  

 *前篇联动《来信》 

 *生子预警 

 *推荐BGM 

 *奇奇怪怪话很多的谨慎阅读

  Summary:谁动了我的百合花?(我撞见我爹出轨) 

  我彻底地明白我还是个孩子,再怎么叛逆不肖也是一个孩子,好孩子。他们叫我做善良的美丽的好孩子,却从不允许我做孩子的恶。如果我真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不乖小孩,我应该扑到江澄怀里撒娇撒泼地一边边问他:你爱我吗,你最爱我吗,你别的谁都不爱只爱我吗?如果他否定我敷衍我,我就该哭闹搅得他余生都不得安宁。可是他害我,害我缩在他往事的阴影里,二十年活成一团影子,叫我一出生就不是个孩子,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青年。他不让我做孩子又逼着我当孩子。他害得我好苦。

   这么想的时候我已经烧的非常高,像一条濒死的鱼被困在沸腾的海里。迷迷糊糊地我想到海底的火山喷发,岩浆凝成一个海,托住了一个我。我恍惚向下看,在腥臭海水和炽热灰烬里我看见江澄笑的脸,他让我好好活。

   船上下颠簸的厉害,我刚刚恢复的一丝清灵神志又被晃成一团水藻似的含混。床边似乎有一个不出声的人影,我喃喃地同他讲风很大,他回答说是的,季风快来了,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我闭着眼回味这几个字,发了好几份冷颤。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了飓风。复活的蝴蝶扇动残损的翅膀引起了海上飓风。从那伴随爱人而去的女人墓前复活的蝴蝶扇动被爱情毁去的破损的翅膀引发了困住了我的海上飓风。他也该是一只蝴蝶,注定毁了自己来祭奠爱人的死,又离开爱人的墓死在另一座墓里。 

   我艰难地直起身,意外地发现倚在我床边的人居然是蓝湛。他仍旧冷冷的,在看一本西语书。注意到我起身的动作,他合上书,递了一杯热水过来。“谢谢。”我一口一口啜饮着,留意到蓝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我。“你风吹的太多,酒喝的太多,身体素质不是很好。”他突然开口道,几乎像一个良医。“啊,以后会改的。”我淡淡地笑笑,开始揣测江澄的去向。

   记忆里我强撑着结束了拜访。真相来得过于猝不及防,乃至我和蓝湛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谈话照例以恭维他的艺术水平作结,我强笑着同他讲:“以后还请蓝先生多教教我呀。”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的不自在,以为又是我脸上那一点魏无羡的余韵触动了他,我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船上,竭力拼凑出一个当年。是这样,我想,原来是这样。当年他也不过一个幼稚纯情的小男生,被人夺去了童贞又献祭了童真,十几年痴心不改找一个他等一个他。他不明白那些命,他亲人的命,他自己的前程是足够他幼稚的爱人死一百回的。他不要他的爱人死,他要他活着还债。我揽镜自照,看出两种眉眼两种痴慕,我又是什么?

  “船到哪里了?驶入印度洋了吗?”我没话找话地问了他一句,拉开窗帘,看着荒岛上沉默竦峙的火山在波涛汹涌的暗黑色海面上受着剐刑。这郁闷荒凉的场景令我生理性的不适,我几乎要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蓝湛似乎格外焦躁,我嗅到了他平静外表下涌动的狂虐,就像一座山顶积雪的活火山。多危险啊,我,被火山夹击。

   舱室里的灯白得晃眼,一窗之隔的天地却是暗沉沉的,一望而知是风雨欲来的下午三四点的天色。门窗紧闭,闷热而潮湿的空气堵塞了我本来就不怎么通畅的胸腔,连蓝湛身上的熏香味都黏成胶水样灌注了我的鼻喉。大概是发了很多汗,我浑身上下都黏的不行。我烦闷不已,叹了口浊气就想下床冲个澡,尚未退尽的高温却翻腾着在我的五脏肺腑烧了把虚火,烧的我眼前一切都有点恍惚起来。灵魂出着窍,我看着蓝湛告辞关上了舱门,新鲜空气一晃而过又很快消失。囫囵吞了几颗药,我又栽回到床铺上,濒临窒息。垂死前的最后一刻我想起百合花。我怕它受不住风雨。 

   好在我并没有死,甚至恢复得很快而好。不到晚间八点光景我便醒来了,泡在一片暗流汹涌的黑暗里。我侧耳听去,澎湃的浪涛声卷挟着细微的乐曲声滚进耳廓,心慌慌。身体是康健而充满活力的,环境是黑暗静谧的,我应该很安心。空气还是很闷热,正如平静的海面下有岩浆涌动,这看似平常的热带夜晚里有什么东西正挣脱了人为的束缚要不顾一切地肆意奔跑。

   暴风雨吗?

   有人打开了门。我循声望去,发现是难得带了股酒味的江澄。“父亲。”我轻轻的唤他,暗自吃了一惊,以前我从不这么叫他。“我没有丢下你。”他垂着头,过了很久才说,“我在和船长扯皮,他不肯把最好的药给你。”我叹了口气,“我好多了。”于是我们又相对无言。时间被风吹得稀碎,我的不安却如夜色一般越发沉重。海风憋着力的低吼声里他问我,“去那边的宴会吗?我刚回来,酒很好喝。”我按捺住心下惴惴,应了应他。

   舞厅里衣香鬟影,轻歌曼舞,和外面即将风雨交加的世界迥然不同。被酒精和情欲浸泡的柔软的香甜空气并不比腥臭阴冷的潮气好闻多少,还更具迷惑性,毒性更重。我灌了好几瓶酒,却不似平常有闲心。江澄并没有跟着我进来。这个想法几乎要变成一快华丽锦缎闷死我,我想我必须要冲出去,找到他,告诉他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要怎么出去呢,砸碎别人的还是我的酒杯,划破这一场荒诞的航行。

    狂风大作,船已是摇得很厉害的了,几乎要把自己献祭给大海。阴云很重,和热带的空气一样重的像铁。

   “之前你教我跳花步,”我听见蓝湛的声音,极度惊骇之下总算有了一丝被毁灭的安心感。“要我多教教你。”他伸手抚摸江澄的面颊,唇舌越靠越近。“我没有和他人亲近过,江先生也多教教我。”江澄似乎犹豫了一下,迎了上去。

    他们接吻的刹那云间响起一道惊雷,撕碎整个夜空和潮热的海洋。阴冷暴虐的季风穿透被撕裂的我,我死在风里,死在他们唇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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