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者,下面没有了也。
afdhttps://afdian.net/a/qianniyijushixiong

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

*有忘羡提及

*生子预警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现paro,茨威格cody,有点长

*废话好多奇奇怪怪可能无趣 推荐bgm

  “那么明天见。”魏婴歪着头,很轻快地向面容冷峻的男人告别。浪漫长夏的余韵还弥漫在他风情万种的眼角——尽管那已是有了许多细纹——也缠绕在他看似冷漠的爱人痴缠的眼神里了,所以他们接了个\吻,热烈又激情,像之前的每一个疯狂夏日——他心里无端觉得比起爱情那更像出于恐惧。秋风倏然刺骨。所以他很快地结束这一吻,很反常地目送他恋恋不舍的爱人离开。往日英俊挺拔的身姿,如今落在他眼里,却有着不输漠漠秋阴的阴郁。庭院里种着的梧桐突然发寒战似的落了一地的叶,魏婴心底猛地一颤,面上很熟练的地扯出一个笑来,顶着无言的寒风,转动门把,踏入了他暌违已久的家。

     和蓝湛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是住在灯火通明的居室里,他曾经开玩笑的抱怨蓝湛太大手大脚都不晓得节省电费,谁知蓝湛只淡淡飘来一句“我知道你以前最喜欢这样。”于是他一愣,笑着去吻他,夸他最贴心,说他最爱他,被吻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点点凉。我一点都不喜欢,至少现在是。但他实在怕惹蓝湛不开心,所以咽下了这个委屈。他最会受委屈。但现在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人让他受委屈,没人听他说害怕,于是他狠狠地按掉了开关。的确,昏沉沉的暮色比灿烂的白炽灯更让他心安。他缓缓地走到了书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书桌上的一堆信。他随意翻看起来,发现除却一些商业信函和账单以外也没什么了。魏婴,他轻念出声,省去前缀“亲爱的”,略过后缀“先生”。他被很乏味地钉在白纸上,成为某样东西(利益还是情\欲?)的遮羞布。他把它们随手一丢,发现最底下却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牛皮纸信封,很张扬地写着“魏无羡收”。谁是魏无羡?魏无羡是谁?他还在疑惑着,却已经不自觉地裁开了信封,取出一沓厚厚的信纸,就着越发厚重的铅灰色天光,品读这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魏无羡:

    他死了。

不知是秋风太凉还是这开头着实过于劈空落响,魏婴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顺着后脖颈一路被泼向脊椎,然而他仍旧看下去,像在屠刀前期待又恐惧的山羊。

    他们都在哭,但我没有。为什么哭呢?因为害怕,还是伤心?死的人是我父亲,我怕什么呢?我伤心什么呢?他是一个如此不称职的父亲,所以我不害怕也不伤心。 

有些啰嗦。魏婴这样想,继续看下去。 

    他就是死了。尽管面容如生时般俊秀,那总是蹙起的眉头也没有舒展,那股冷淡而倦怠的神气也没有稀释半分,甚至清瘦却有力的手也微微蜷起,好像下一秒就会撑着床板坐起来——那也是死了

    几分钟前我签完了最后一张协议书。他遗产甚丰,几个月前就做好了安排,我只管签字就可以了。衣着得体的秘书很悲悯地对我说,有小江先生这么优秀的儿子,江先生也不会太遗憾。她甚至哽咽了。我好像很礼貌地安慰了她一下,掏出手绢擦了擦她憔悴惨白的脸上(她居然没化妆)伤痕一样浅的泪水,心里烦得要命。他们知道什么呢?我才是他的遗憾。估计也不知道,我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在我耐心耗尽之前他们终于都走了,于是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他独处一室。我很讨厌这么白的灯光,连影子都是白的。他没有影子我也没有,没有灵魂遑论肉体——二十年的人生轻得像一个梦。所以我给你写信,如果我是死的至少这些字是活的,我们是死的而你是活的。我比谁都相信你还活着,他们说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我这么觉得,他们说你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的时候依旧这么觉得。所以你千万不要死。

好奇怪。魏婴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刚死了爹的人真好笑。一看就是有心理疾病的样子还劝别人不要死。肯定是寄错了。但他已经感受到一股浓厚的绝望不由分说地掐住了他的喉咙,血液开始冻结大脑却开始爆炸——然而他还是看下去。

    小时候我去看牙医。拔牙真的很疼,而我像条鱼一样被人绑在砧板上,我胡乱地抓,宁愿攀附在谁的身上。我抓到了他(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有耐心的父亲,愿意陪孩子去医院),哭泣着求他带我走,然而他俯视着我,头顶上开着一朵刺目无比的白花(他就是光本身),很轻但不容反抗地把我摁了回去。从此我明白,他才是刽子手。拔完牙我很恍惚地和他回家,路上我开始哭,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但是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转过头用他杏仁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告诉我他小时候也这样。还告诉我他有个死掉的朋友哭得和我一样凶。我顿时噤声。他以为他安慰到我了,又转了回去。但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很害怕,原来我是他的复刻,要经历和拔牙一样的痛苦。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我生来如此命中注定。

    那么哭也没有用。所以我恨你。是你,剥夺了我像孩子一样哭泣的权利。

一双含泪的眼毫无征兆地从大脑里跳出来,魏婴头疼欲裂。从窗外传来寒风刻骨的怨诉,天色愈来愈黑,他猛地一松手想把信纸掼到地上,然而从血肉里又生出一个他,捡起了信纸。

    金凌表哥很讨厌我。虽然他从来不这么说,也不这么做。他曾经很耐心地给我辅导功课,也很英勇地帮我打跑过混混,甚至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收留我。他对我很好,不是那种敷衍的宠爱也不是刻板的苛责,他的好精准称量恰如其分,漂亮无比,但就是这一点让我作呕,让我明白他有多厌恶我。曾经我也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的争风吃醋,我甚至在他约好我父亲的情况下装病让他白等了一天。后来我明白了不是那样的。毕竟外甥像舅。如果他可以爱我,我愿意把我的父亲给他,这没什么大不了。他讨厌我不是出于对我父亲的爱,是因为你,是因为你他才恨我。一定要他不讨厌我,那我只能割掉一半的我。要别人爱我,不是放弃什么就可以的事情,我必须杀死一半的我,他们才爱我。所以我只能爱你。你明白吗,我爱你。

    我依靠你太久了,你当然不能死。我巴不得你死。

    我知道我自己很优秀。我一向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们说我家世优越,品学兼优,多才多艺,风度翩翩,性情开朗。我的确如此,生来就该如此。但是我也知道我很偏执,懦弱又疯狂,早已经疯了二十年。我时常想着杀||人,杀||死谁都好最好杀||死我自己,再||杀死我父亲。但是你必须要活,在我||死之前你一定要身体健康无忧无虑。就像现在我在为我的父亲守灵,你在和你的相好Do i.

"我时常笑出声来,”魏婴不知不觉地念到,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瘦削而阴郁的年轻人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眼神,“一想到你还蒙在鼓里。”*①

①引用自《了不起的盖茨比 》

---tbc

希望有人理我一下和我涛一涛

评论(24)
热度(10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倘若师兄当年 | Powered by LOFTER